留学生毕业季：是结束，也是开始

　　在英文里，毕业典礼有“graduation ceremony”“commencement ceremony”“diploma ceremony”和“baccalaureate ceremony”等不同说法。举行毕业典礼的那天就相应地叫做“graduation day”“commencement day”“diploma day”或者“baccalaureate day”。其中，commencement这个词除了作“毕业典礼”的意思外，还代表“the time at which something is supposed to begin”，即有“开始”之意。换句话说，毕业，既代表一个人生命历程中某一个阶段的结束，又标志着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毕业日也是庆贺日

　　西方人认为，毕业典礼这种文化传统，对于个人而言，是一种发展历程性的仪式。这种发展历程性体现在一个人与社会分离，经历教育、改造，继而以一种新的身份回归到社会的过程中。因而，毕业典礼除了表彰学生们几年来的优秀表现和努力付出外，更是在为他们重新回归社会、即将开始新的打拼而庆贺。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虽然学生们或多或少会有些伤感，但更多的人则是把毕业日当做非常重要的节日来庆贺。校内的商店自不必说，货架上早就摆满了与毕业典礼相关的各种纪念品。连校外的各商家也不肯错过这个大好商机：在我就读的弗吉尼亚大学所在的小城Charlottesville，CVS/pharmacy (美国最大的药品连锁店，主要销售常用药、化妆品、食品等)的柜台上早早就摆满了各种身穿学位服的毛绒玩具;Kroger (在美国销售量仅次于沃尔玛的零售超市连锁店，主要经营食品)的天花板下随风摇曳着印有“Class of 20xx”字样的氢气球;Hallmark Cards (美国最大的贺卡生产商)将毕业卡片(graduation cards)摆到了抢眼的位置;街头巷尾的饭店、酒吧门前挂起了“恭贺20xx届毕业生”的招牌;旅馆、宾馆更是早早被准备出席毕业典礼的亲朋好友们预定一空。

　　为毕业典礼精心准备

　　为了迎接生命中这个重要时刻的到来，许多学生都会精心准备一番。首先是挑选合适的毕业典礼服装，这往往需要费一番脑筋和工夫。虽然所有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都将身着各院系的学位服、头戴学位帽，但绝大多数毕业生在挑选学位服里面穿的衣服时依然很讲究，尽量穿得大方得体。女生们基本上是清一色的裙子，男生们则西装革履。当然，过于正式、华丽的穿着也不可取，择衣依照一般性工作、商业聚会等场合的标准要求即可。此外，一些高校可能会有强制性的着装要求，需要另加注意。除了美观之外，还要记得考虑天气方面的因素。许多美国高校的毕业典礼在5月份举行，一场大雨过后，气温可能会下降20度。因而，备一件保暖的外套是很有必要的。同理，穿得较多的同学也最好能确保自己的服装在必要时方便脱或换。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仅仅是服装，对于毕业生们而言，戒指(class ring)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在美国，毕业生买戒指的传统始于1835年的美国西点军校。最初，这种戒指象征着成功、财富或对某个集体的归属;而现在，则代表着学生对母校的热爱，也包含取得文凭之意。根据传统，这种戒指应戴在右手的中指上，但现在学生们不再因循守旧，不但可以将其戴在任意一根手指上，还可以将其做成项链戴在颈上。好朋友之间也常常相约买相同款式的毕业戒指，借此来表达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浪漫传统的载体往往身价不菲，少则几十美元，多则要上百美元。

　　另一个需要准备的毕业日物品则多少有点令人意想不到。在毕业party上，毕业典礼气球(graduation balloon)是万万不可少的。人们把这些印有学位帽图案、“祝贺毕业”、“XX年毕业班”等字样的气球拴在开party场所门前的树上、邮箱上。不仅如此，在毕业典礼那天，气球还有一个别具一格的用途。当天，数千名毕业生将洋洋洒洒地列队前行，离得远的观客只能看见乌压压的一片学位帽。在这种情况下，身为毕业生，要如何才能让亲朋好友找到自己呢?倘若在队伍中手持一个“学位帽”形状的氢气球是否就能够成功地“出人头地”呢?这还未必。但倘若手里拿的是一只“小美人鱼”形状的氢气球，大概这位同学就可以私下偷着乐了。一只有个性的气球既能方便别人辨认自己，又能张扬自己的幽默个性，还能逗围观的人开心，如此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我在弗吉尼亚大学某年的毕业典礼上见到的气球就包括太阳状的、鱼形的、酒杯状的、青蛙太郎的、加菲猫的、跳跳虎的、蝙蝠侠的……说得夸张一点，在毕业典礼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气球，没有你找不到的气球。毕业生们一路列队走过的时候，不时有人放飞手中的气球，引来一旁前来参观的孩子们一阵欢呼。等到毕业生们集体入座，听完校长、院长、毕业生代表等发言，最后全体起立手挽手齐唱校歌——只见数百只气球直上云霄，这场景不禁让我想起那句“I believe I can fly”的歌词了。

　　当然对于毕业生来说，需要花费心思的地方还远不止这些。在毕业典礼上还有一个重要传统，就是大家一起潇洒地将头上的学位帽抛向空中。抛帽子的动作是潇洒，却带来了一个问题：有同学担心等“尘埃落定”后找不到自己的那顶帽子。有些人干脆就不要帽子了，将它们留给来参观的孩子和客人们作为纪念。而想保住“乌纱帽”的同学只好另想办法给自己的帽子做上记号，比如在帽檐里贴一张留有自己名字的不干胶，还得注意字要用特定的笔写，以防天热出汗后会掉色。此外，也有用粉笔在帽子外做标记的。我记得当时心理系一个毕业生的学位帽是我见过的最令人叫绝的：这个毕业生在帽子顶端缝了一只饭盒大小、憨态可掬的毛绒小乌龟，十分抢眼。

　　除了上述这些“行头”的准备，毕业生们还需要把计划前来参加毕业典礼的亲朋好友们安排好。由于学校各种资源有限，每名毕业生往往只能领到3～5张入场券。亲友们只有持票才能进入指定场地入座。为了能够拿到几张入场券安顿亲友，毕业生们常常四处打听询问，而这个时候能帮上忙的一般也只有国际学生，因为有些国际学生离家远，家人不方便出国，因而就会有多余的票剩下。

　　毕业的日子到来

　　解决完上述顾虑后，毕业生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稍微放松一下，期待毕业日的到来了。毕业日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新的开始，也意味着分别。几年来同谁一起走过那些日子?在这最后一日又想同谁一起走完呢?在毕业典礼上，毕业生们的行进按院系来进行，比如法学院的毕业生先列队走，然后是医学院和其他学院的学生，最后是文理学院的学生(大概因为文理学院的学生人数往往最多)。同一个院系里的学生行进时不需要按专业或性别等进一步划分。因此，在同一个院系里关系密切的朋友们往往相约要陪彼此走完大学里的最后一程。在按院系列队入座后，便是校长、院长、毕业生代表等人的发言。随后，所有毕业生共同进行的项目很快结束，各个院系开始分头举行自己的毕业证书颁发仪式。由于学生人数众多，文理学院内部再按各个专业划分，各系独立举行仪式。双专业的学生则要事先决定参加哪个系的毕业典礼，并做好相应的沟通。在颁发仪式上，学生从自己的系主任/院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并与其握手、合影。当本系所有学生都领到学位证书后，整个毕业典礼便已接近尾声了。

　　毕业典礼结束了，狂欢却刚刚开始。学生们三五成群聚集到酒吧，或是在其他地方参加party，还有的去别的城市旅行。总之，对于这些毕业生们而言，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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